第十八幕 臆病思考（第3 / 3页）

“魔神。”;

除了这呢？我不知道。

这虚无却只是我的虚无？

如今，如今道路在哪里？那么终点又在哪里？生命祈求天空的祝福，却竟然不知道天空什么都不是吗？”

D的表情已经爆出无数的青筋，手舞足蹈着。他的理解与论述已然疯狂错乱。

这是绝望么？

“我不需要你神性的慈爱！”恶狠狠的语气让M沉默了下。

“……”

“或许我就是过去的智者所说的‘怨恨者’吧，或许我也是过去的人们所说的“被怨恨者”吧？我是奴隶眼中的主人，囚犯憎恨的看守。我就是一个‘不’，我就是“否定”，我就是对世界发展的妨害。我就是……凭什么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如此的……结果不止如此，不止如此，更让我憎恨的是我……

我相信的东西为的是不被人相信。我想让林泉致不背叛我，其实是为了让她背叛我。我渴望被二十六人所有人爱，只是为了不被他们爱。这就是我么？这就是我吗！这就是我的真实啊！

这就是一个虚无，这就是我的虚无，这就是这世界的荒谬……这就是我啊！我想死去是为了活下来，我想活下来是为了死去。我的肯定是为了否定，我的否定是为了肯定。我肯定的是我的虚无，我否定是我的虚无。我……

M不知道，她现在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一个可怜人的可恨与痛苦。

“所以说，所以说……所以我竟然渴望神啊！然而托马斯阿奎那的本体论证明都已经无法构成我所期待的真实与必然的基础。有的却只是虚无和偶然。康德毁灭了意识与存在的同一。那么这个世界都是不可认知的？若说凡是偶然的东西都应该到必然的存在中找到基础，那么我们的存在就是偶然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偶然？这只是一个虚无？不！我或许是人们眼中的‘不’，但我要对这一切说……‘不’！”

“所以呢？”

“所以成为一切问题的终点，我要成为…”

M静静地看着他，内心翻滚不已。

那么我作为人，不，我作为一个生物而言，我在我的自身中也好……我在人们的眼中也好……我在世界的心中也好……我……究竟是什么！！！”

M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了。她也曾经看过类似这样的论述，但是当真正以这样的情感讲出来的时候，她恐惧了。

无端由的恐惧发散开来，又被被恐惧者驱逐。

“真诚与自欺有什么区别呢？我的前进与后退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过去完整而永久的真诚与期盼作为与自我同一、与人们相爱的努力本身，从根本而言就是为了脱离自我，孤立自我的努力！这就是绝望啊！

谁说的，是谁说的……一切具有对自身指向性的东西会且必定会自相矛盾！‘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真理’本身就是绝对的真理。即使表面错误，但只要重新归纳，又变成这样了……不，可以不这样，可以是攻克的，大概吧，或许吧……但，但，但这一切对我而言都变成这样了啊！我祈求自己的前进结果结果……竟然只是如此吗？……然后呢，现在呢？我之前还可以从对自我的否定中寻求到绝对的自由与安慰。但是这样这样……哪里是……人啊？！更何况这自由的本身又将把我……推向自欺，那么自欺便将导向同一个未来——虚无。虚无、虚无和虚无，除了虚无，只有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