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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睁眼时,早过了去司空署点卯的时辰了。
郭嘉轻咳了一声,见着家里还有一处留了灯——那是郭奕的卧房,若是前几日,他们母子早在此时睡下了……
他没有多想,反身带上门。正要上闩时,一道似有若无的淡香迫近到身边,他定了定身形,正欲出口相唤,后颈就是一下剧痛。
失去意识之前,一个柔软的身体让他靠了上去,他的头垂到她的颈窝间,鼻尖触到一缕柔软的发丝,弄得他有些痒。
方才的清香,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司马黎撑着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揽着他的腰。意外的是,她竟丝毫不觉得沉重。
得了母亲大人的亲口确认,郭奕乐滋滋地吃了一勺萝卜泥。
司马黎看着儿子天真的小脸,一语不发地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过一会儿把他支开,绝不能让这孩子亲眼目睹家暴的场面。
纯洁烂漫的小郭奕在饭后被司马黎带着洗了澡,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待父上归来。
给他盖好了被子,司马黎便出门守株待兔去了。
她一个人坐在廊下等了许久,看着如水般的月光在庭中静静流淌,清冷的银白色给予她安定的心绪。
自己这般作为,还真像个女变态啊。
她在月色下苦笑了一会儿,撑着昏去的郭嘉往屋里走。
他受了她一计手刀,不能确定他何时能清醒过来。只是在这之前,她得先把他绑了再说。
郭奕没等到郭嘉回来就睡了过去,毕竟是小孩子,没有大人失眠的困扰。司马黎将捆绑好的郭嘉拖到床上,让父子俩睡到一处,而她自己则半躺在床边,搂着郭嘉的肩膀睡了一夜。
他是真的累了,经她这么一劈,竟是一夜未醒,直直地睡到第二日天明。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也从廊下站了起来,一面活动着手腕,一面向门后走去。
她等的就是郭嘉回来的这一刻。
靠着墙站在门后,那脚步声愈来愈清晰,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今日的步伐格外沉重,一下一下地击在她心上。
待到脚步声停止的那一瞬,门也“吱呀”一下被推开了些。
庭中留了一盏石灯,黯淡的光在舒缓的夜风中摇摆,足以照见来人身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