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交响千年（第2 / 4页）

“我难以理解。”

“同情弱者是我的本能。厌恶衰败是我的自心。这是创造我的种族在进化过程中为了更好的延续而自然拥有的性质。作为一种复制，我也自然拥有了这些性质。创造我的种族和我都是寄居于太空中的生命，我们对于信息的感知频段与人类有很大的区别。人类的可见光对于我们恰恰是不能见到的光。人类的振动对于我们属于不可知的领域。为了试图观测，我进化出了与人类相似的感官，直视平时只能依靠机械所观测到的未知的世界而受到了巨大的感动。那是因为由计算所不能穷尽的微妙的感动。

这种感动使我第一次开始感谢，感谢事物深处的混沌的性质，让那种微妙的变化得以展现。这种感动让我对人类有了爱与保护的想法。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异变，我的自我保护本能还是克服了其他的想法。”

“是的，我将离开这里。”

一板一眼。

“为什么？”

“这里太危险了。”

“我问完了。”

“创造我的文明在观测到来访之时，就将我从沉睡中启动，用以观测鱼鬼母的现象，并且调查来访。如今我已经晓得了来访的可以被知晓的图景，并因此准备离开。你可以慢慢询问，作为不利用法术而发现了我的人，你的技术也已经达到了那个极限，那么便有资格询问了。”

并非像机械一样，反而抑扬顿挫，仿佛蕴含着丰富的感情。

“你们的文明一直在观察人类了。”

“是的。”

“曾经干涉过吗？”

“只问这些吗？你可以咨询更深更多的信息。这并不触发条例。因为已经是最后了。”

水瓶座出言。

“我并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一定要问的话，我想问你们为何要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J直视着巨大的以至于失去形态而难以观测的存在。

“因为恻隐之心，因为不希望见到文明的灭去。因为我很喜欢人类的艺术。”

“不曾。”

“请告诉我你们观测人类的目的与原因。”

“宇宙的真理是很轻易可以达到的东西。人类目前已经非常接近了，只要不拒绝进化，至多再只要一千年的时光，就可以解明这个宇宙的全部的谜团。宇宙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由于作为生命的人类仅可以接受到这个程度。到那个时刻，宇宙所揭露出的完全面貌将会自然灭绝文明自身。我们希望文明不会因此灭绝，星球的生命也能得以向外延伸。我们也要观测人类的进化历程来探明其他的真理。”

J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思考。

“你要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