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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中之花(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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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关应该回不去了,难道继续过从前居无定所、独面冷月的生活?可是该如何活下去,连阿鱼这等体壮力大之人都撑不住苍州冬季的刺骨风寒,饿到在外,自己怕会更惨。天隐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也不是矛盾,就是觉得心头似有迷雾笼罩,朦朦胧胧看不到前方的路。唯一的光亮,就是静静垂落的夕阳,挥手洒下的火红。

“总归应该做些什么,好男儿立于天地,岂能低头俯首、任由风雨?现下,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吧?”,收起“破刀”,眉头舒展,静静躺下,躺在满地的落花中,静静地想着,想着前方凄迷的路,想着少年人未解的梦。

许是将军有过交代,一直没人来打搅过天隐。是以,秦府后院,一个人,一地花,一片残阳;少年人,心惆怅,无以名状,正是:

夕阳依旧垒云间,寒馨满园幻成真。

惆怅古今多少事,孤草独自怨凡尘。

花园中,繁花似锦,有一少年人,身形修长,面如冠玉,紧锁着眉头,心中似有无法开解之事。一切,很复杂,捋不出个头绪;一切,又很简单,尽是源于一柄刀,一柄无意间得之,十分奇怪的刀。

天隐从腰间摘下了“破刀”,这把刀破是破了点,不管怎么说还是忠心耿耿地跟了自己五年了。仔细地看着、摩挲着,不觉有些异样——这把刀的坑洼之处又少了少许,而且刀身似乎也变长了,只是之前从没量过,也不是十分肯定,但坑洼确实少了,“戰”字也清晰了,这种情况,就好像战刀是有生命的一样,从重病在身缓缓地恢复着,是不是有一天可以完全“康复”,成为一把威风凛凛的战刀?

“大概是不可能吧。”天隐给了自己一个回答,四顾无人,便挥起刀来,缓急相济,配上其灵巧的身法,看上去潇洒飘逸,时而刚劲犀利,时而绵柔细腻,残破的战刀在他的手中竟似长出了无形的刃身,随着天隐恣意地挥舞散射出无形的壁垒,气势逼人!

刀之法门,一言蔽之,无非六字而已,“主、客、老、嫩、迟、急”。以主欺客,以客犯主,均是使刀之势;以刀尖开砸敌器为“嫩”,以近柄处刀刃开砸敌器为“老”,磕托稍慢为“迟”,以刀先迎为“急”。兵家有云,与其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嫩胜于老,迟胜于急。

观天隐之刀法,缓迟舒张,虚实有道,内敛不狂,与其俊逸的身形相辅相成,硬是将百兵之胆舞出了君子的气度与儒雅!真的很难想象,天隐一个未加冠的少年人,如何使出这等老成、沧桑的刀法;也很难想象,若是以此刀法与“黑虎”相峙,胜负谁属!

尔后,繁星满空,残月挂苍穹,一不小心,就铺了孤影在心头。天隐从未如此孤独过,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和着夜鸟的空鸣,融入了浓稠的夜色

一天,两天,天隐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花园,白天看着百花争奇斗妍、野草欣欣向荣;晚间对着夜风冷月,随星空闪烁。

第三天,清晨,露水滴落,拍打在天隐的脸上,只见他猛然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走向了客厅,将军,风军侯,云军侯竟然都在!云军侯在跟早饭做激烈的搏斗,风军侯斯文得多,将军则是若有深意地看着天隐,似乎等他很久了。

“见过将军,见过二位军侯!”

“考虑清楚了?”问话的是将军。

天隐会刀法,真的会,且比想象中要好得多,但为何从不肯在人前显露?显然,是性格所致,天隐不愿伤人,也怕自己变得如万俟虎一样嗜血残暴,所以有意隐瞒,使众人只知其体术高超,不晓其刀法深浅。

其实,天隐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学会这套刀法的,就如天生的一般,拿起刀就水到渠成了,因为自觉不太喜欢进攻,自保倒是十分必要,加之一握住“破刀”心台便异常清明,所以天隐在无人时或是心有困惑时,就舞一舞刀。

心静了,思绪就不再纷乱了,渐渐地,天隐找到了些头绪,关键的问题有:其一,虎子是怎么知道“鬼洞”的;其二,“那个人”和黑衣人为何都要去鬼洞,却不取云战的战刀,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其三,万俟村的人如果还在生,都去了哪里,为何偏偏在那天夜里离开;其四,万俟虎为什么会性情大变,是不是那把刀在作怪;其五,将军口中的“共鸣”是什么意思,那日手搏场周围的士兵为何会受伤,自己受伤时看到的是什么;其六,自己时常听见的那个苍老的声音是谁发出的,难道刀会说话,若果是,倒是能解释刀为何会像有生命一样生长。

微风袭来,百花奉迎,天隐以刀轻点,撩起落英无数;刀借风势,风迎刀舞,空中似是有条无影之河裹住了天隐,各色的花瓣,便是河中飘荡的小舟,时而密集,时而散开。一个少年在恣意地挥着刀,此时刀的残破竟与漫天的飞花相衬,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辉。

俄顷,风停、刀住,尘,归于尘,土,归于土。落红岂是无情物,轻轻的,轻轻的躺落在野草的怀中,紧紧相拥,似在诉说往昔的情怀。看着花朵似悲似喜的泪痕,天隐有些痴了,就算浪迹天涯,终究也是应该有个归宿的;落叶,归根,落花,有情!即便是野草,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住得久了,也便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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