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天生贱命(第2 / 4页)
只不过梓杨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操蛋之处——全国招生是名额制的,一个省的招生名额是固定的,你所做的努力并不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学识——只是为了把别人挤下去而已。
换句话说,你的同桌,说不定就是你未来升学的绊脚石。
多么地无情,这些还在青春期的学生就已经体会到了竞争的残酷。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梓杨只认真的学习了一年,后面两年基本上是在胡混,不过因为基础打的牢,所以功力还没有完全退化。
经过第一次的成功演示之后,梓杨获取了家长的信任,后来每次去,都是直接把他迎进孩子的小书屋就悄悄退出去,不再守在旁边监听。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以后,梓杨握着40块钱感慨地踏上归途。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其实梓杨并不是一直都像现在这样窝囊,在高中的时候他也曾叱咤风云过,那时候他号称数理化小王子,在他面前没有解不开的习题,再难再复杂的题目在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看他做题如庖丁解牛一般让人享受。
现在回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是梓杨一生知识储备的巅峰,那时的他上知天文计算行星轨道,下通地理绘制洋流季风,化学周期表倒背如流,唐诗三百首朗朗上口。能做三角函数题,能解高元多次方程。知道her的区别,通晓牛顿三大运动定律的意义……
梓杨高一时候掌握的学识就已经达到大学一本的入学水平,只不过后来不思进取,加上自制力太弱,接下来两年是每况愈下,逐渐退化。
“……XXX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响起,还在打盹的梓杨猛地睁开眼,这个学生住的挺偏,每次来上家教都要坐1、2个小时的公交车。
按道理今天应该是这学期最后一堂课了,不知道会不会给点“奖金”什么的。
梓杨自认这一个学期教的是兢兢业业,简直要鞠躬尽瘁的节奏,以自己的聪明才智、绝佳口才,就算是一根木头都能给说开花了,怎么地也能考个年级前十名吧?
秃头中年大叔笑容满面地给他开门:“小李来啦?进来进来,小孩子正好有几道题不会……”
他那时候读的是重点高中,学校的教学手段以“变态”闻名于全市,高一的时候老师就已经把高中三年的课程全部给干完了,接下来的两年,一年用来复习,一年用来考试。
这种填鸭式教育的精髓就是“熟能生巧”——就是用漫山遍野的题海战术来丰富你的解题技巧,那时候每个学生桌子上的书本和卷子堆起来都有几尺高,书本翻得越黑、越烂,说明该学生用功程度越深。
一年的题海战术过后,剩下的一年是考试大战,模拟考、小考、大考、联考……往届十几年的高考试卷只是开胃菜,还有各省市、各地区自己出的全真题、模拟卷……题目越扭曲、越变态越受老师们的欢迎……那时候基本上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班级考、年级考……期中、期末还有全市统考。
这种环境下的学习强度非常夸张,简直能摧残一个人的意志。早上6点起床,晚上9点熄灯,早自习加晚自习加正课,一天十三节课,除了吃饭拉屎就是睡觉考试……
他们班主任那时候说过,进入这所高中,一只脚已经踏入大学,在大学里保持这种学习强度,考个硕士博士跟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