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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性情一向清冷的纪皖在电话里说了这么多，看起来青梅竹马的感情的确非同一般。

路青檬轻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阳台上的那颗柠檬树上。房间里的阳光不够充足，她费了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它挪到了阳台上，一有空就修枝、浇水，甚至还去问保姆讨了点肥料替它翻土施肥。

在她的精心饲养下，这棵柠檬树长得很是喜人，柠檬花败了一朵又开了一朵，看上去生机勃勃，而那颗青涩的柠檬已经开始泛黄，枝头垂得越发低了，看上去马上可以采摘。

刚才纪皖拉着她说了一大堆话，二话不说就拽着她去了一个卫瑾彦的公寓。那个公寓她很熟悉，曾经她死皮赖脸地跟着卫瑾彦去了好几趟，可是一踏进客厅她就吓了一跳——二十来平方的客厅都被大大小小的柠檬树占满了大半，足足有十来株，一股浓郁的柠檬香气扑鼻而来，有几株刚开了花苞，有几株正在盛放，还有一株刚结了一个小小的柠檬果。

茶几上除了和以前一样有些建筑模型外，还堆着几本书籍，《家庭养花入门》、《实用养花一百问》，甚至还有一叠打印的文稿，上面的标题赫然写着《柠檬盆栽种植要点》……

夜色很美，一轮圆月挂在天际，墨蓝色的天空中依稀还能看到浅灰色的云朵。

路青檬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仰头看着夜空。

从公司里回来，她已经坐在这里快有一个小时了。

卫爸得的是肺气泡转成的肺癌，这个她听医生讲过很多遍，也下大工夫研究过，这种原发性的肺病找不到病因，但没有科学证明这病有遗传性。

“瑾彦的爷爷就是因为肺病英年早逝的，叔叔以前也一直肺不好，常年就医，瑾彦一直认为，他也很有可能走他们的老路，所以，他在感情上一直很内敛。”

怪不得卫瑾彦能每天送她一朵柠檬花，原来都是他亲手种的。

“他在医院里惦记这些花，拜托我无论如何隔两天过来看看，青檬，如果你还要固执地认为，他心里的人是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纪皖的话在耳边再次响起。

她盯着那颗柠檬看了半晌，伸出手去把柠檬捧在手心，一种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感觉，好像握住的不是柠檬，而是卫瑾彦的一颗真心。

这是卫瑾彦亲手种的柠檬果实，更是卫瑾彦亲手搬进她屋里的一片爱意。

“他前阵子一直琢磨着怎么让你回心转意，事务所里又忙，他在你身上花的时间都要忙到半夜才能补回来，一不留神就得了肺炎住院了。”

“我一直觉得，瑾彦对我，只是迷惑于从前青梅竹马的情意，对你，才是真正的爱情。”

“你如果还在介意他曾经对我的感情，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做过，他当时因为家族遗传病的阴影放弃了对我的表白，可现在，他却抛开了他一直以来的心理包袱追求你，青檬，他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这个愿望，超过了他那些无谓的道德感，他现在深爱的，只是你路青檬。”

“如果你不爱他了，请把我这些话忘掉；可如果你还爱着他，我不希望你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