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况变得难以预见 2（第2 / 2页）

锦城与阿武配合得相当默契，握起鼓锤，似乎就体味到出这首歌的全部含义，激动得双手颤抖，他明白这是宣誓，在向某些人抗议。在音乐方面，彼此终于找到了知己，望着对方，就像在茫茫人海中苦苦追寻，终于找到对方。一首曲子，初次合奏竟能如此完美，每一个音符都能体会到对方要表达什么，真可谓酣畅淋漓。

两人大笑着，好久没能笑得如此肆无忌惮了，他希望这只是开始，而后还有更美好的日子等他们，阿武一箭步蹿下舞台，兴奋地启开一瓶香槟，向锦城表示祝贺，更祝贺自己，他忘却了乐队其他人，坦言道：玩音乐这么长时间终于体会到音乐的真谛，一首好歌根本不是一个人完成的，他需要同伴，需要一个知己，今天，才算找到了……

哐啷！只见大海愤怒地踢起一个凳子，凳子被踹飞到隔板的玻璃上，玻璃落地那一刻，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却不得而知，大家都坐以旁观。

大海忿忿地走出去，其他几个乐队成员，犹豫了片刻，便跟在大海后面走了，紧接着，便是摩托引擎发出巨大轰鸣声和轮胎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叫。刚才阿武那些话，在他们耳中，是最大的打击，难道说这么长时间以来，阿武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吗？他们承认阿武的确技高一筹，但不服气他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这么长时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却换来这么一句话。

锦城本以为阿武会劝他们回来，谁想他竟然泰然自若地陷在沙发里，丝毫不动，端着酒，却又不喝，透过杯子看角落里那昏暗的灯光，黯然失色。锦城却发现他的眼角在微弱的灯光下隐隐闪烁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份如芒刺背针锥扎心的痛苦。

钱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刚才还在畅笑着，突然被这么堵在胸腔内发不出，就像吃芋头噎住了似的。挪了挪笨重的身子。阿武在桌子底下向锦城竖大姆指，锦城知道，这也是阿武想说，却又有太多顾忌而没能说出的。

钱袋重重地放下杯子，似乎要把不满表现给谁看，然而谁也没去注意他，使他颇为尴尬，本以为可以灭一灭阿武的傲气，到头来只弄得自己灰头土脸，没台阶下。

沉默一会儿，便站起来整整衣服，对阿武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事关重大，也不要急着下结论。我先走了。阿武起身送他出去，始终没说一句话。

阿武刚回来乐队其他成员怒气冲冲地从里间走过来，质问锦城道：刚才你那话什么意思？知不知道钱泰现在是我们的上帝？我们的未来与他是紧密挂钩的，你是不是唯恐我们成功啊？非把我们逼进死胡同不成？乐队成员像连珠炮似发问，锦城跟本没还口的机会，他转念便明白了，他们是说给阿武听的，而又不想与阿武再吵翻，只有指桑骂槐了。

阿武也明白，他并未理他们，看着他们到底还有多少难听的话要说。锦熙对锦城也怒目而视，终究没有说什么，自己弟弟说出这样的话搅局，自己脸上也相当无光，忿忿地转过脸看阿武，他满脸得意的笑，气得甩手又走回里间。

阿武这时站起来，快步走上舞台，束好贝司，问锦城：这里面哪件乐器你会用？我新作的歌，一起来试试。

锦城喝了口咖啡慢慢地放下，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站起身，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向舞台慢腾腾地走去，接过曲谱看了看，斟酌一番说：这是首摇滚风格的，那我就用架子鼓吧！说完便将曲谱放在电子架子鼓的曲谱架上，适应了一下，调好器械，熟悉一下谱子，这一切也不过五分钟，向阿武打一个响指，重重敲了一锤，示意开始。

锦城打架子鼓的手法相当娴熟，比乐队中的鼓手打得都好很多，锦城就是个天才，灵感来了，只要稍加熟悉，便能将水平发挥到极致，他明白这是阿武在向他们其他成员示威，并不为他们那些“猥琐”的想法所动，只听阿武唱：

在万人中央/我的心出逃/习惯了在人群中默默地低头/不是自卑是鄙视/站在高处以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来去匆匆的过客/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是不是一样的讥讽

从没想过要去了解一个人/就像没人能了解自己/是个孤独的发光体/在烈火燃烧中冻僵/在炽日炎炎下瑟缩/在死亡中得到重生/在那一天/我背起简单的行囊/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才终于明白/路在脚下天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