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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不要害怕。”
然后,他突然地仰起下颌,古怪地大叫出声,整个人剧烈地抽动了起来。
有医生大喊出声:“他癫痫发作了!轮床!!”
癫痫?何棠发了懵,是不是就是羊癫疯?
这可怕感觉已经多年不曾有,但是秦理却对它很是熟悉,这种熟悉感令他窒息,令他恐惧,令他绝望,却又深深地无能为力。
关敬已经拦住了梁鲁生,孟老师和其他一些男医生也帮着去拦他,却没来得及止住梁鲁生往秦理身上又重重地踢了一脚。
何棠猛地扑到秦理身上,趴跪地上张开双臂护住了他。
梁鲁生第二脚就踢到了何棠背上,她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把秦理抱得紧。
秦理蜷着身子,双腿还和轮椅纠缠一起,肩背微微地发着抖。
梁鲁生走廊上哭天抢地,还有梁家一些亲戚围他身边,有些女人哭泣,男人们则大声地质问着医生。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梁希晨只是有点肺炎而已,怎么就突然恶化去世了呢。医生耐心地对他们解释着,因为梁希晨是高位截瘫患者,本身体质就较常人差许多,平时也常有尿路感染、肺部感染、褥疮而引起一些并发症,他有肾结石,还有胃溃疡,肠道功能也很差,因此他日常护理是十分重要。
这一次就是因为突发性肺炎加剧引起了他身体各器官连锁反应,医生们已经拼全力对他进行了抢救,可是病情发展得非常,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何棠和关敬陪着秦理赶到医院时,孟老师也刚刚到,他们楼下碰到,孟老师见到秦理,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秦理抬头看她,淡淡地说:“我没事,上楼吧。”
几个人去坐电梯,关敬推着秦理轮椅,何棠跟他身边,时不时地把手搭上他肩。等电梯时候,秦理抬起左手拍拍何棠搭他肩上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梁鲁生终于被人拉开,他嘴里还破口大骂,骂着各种下流粗俗脏话,他骂秦理是魔鬼,是杀人犯,是骗子,是双手沾满鲜血罪恶资本家!他说秦理一定是上辈子作恶太多,才会落得这辈子终生残疾!他骂秦理一切都是活该,说他利欲熏心,草菅人命,当初害梁希晨变成残废,现又害了梁希晨命!
……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何棠连滚带爬地跪秦理身边,紧紧将他拥怀里,她心里又气又急,也无暇去理会梁鲁生谩骂,只想着秦理安危。
她忍着背上疼去解缠秦理腰上束带,嘴里焦急地喊:“阿理,阿理!你有没有怎样?!你醒醒!不要吓我!”
有医生蹲到他们身边看秦理情况,还有护士小跑着去推轮床。秦理突然清醒了一些,他左手猛地扣住何棠手腕,何棠心下一惊,只见秦理正用力地仰着头看她,他眼神变得陌生又可怕,眼里竟还布满血丝,他面部肌肉微微地抽动着,口唇歪斜,很努力地挤出了后一句话。
到了重症监护室外,梁家几个男性亲戚还和医生们争执,梁鲁生瘫坐地上大哭,看到秦理坐着轮椅过来,他突然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他冲了过去。
关敬反应已经够,他上前想拦住梁鲁生,可是梁鲁生已经近乎疯狂,力气奇大,关敬估算不足被梁鲁生重重推开,只见梁鲁生冲到秦理面前,一拳向着秦理脑袋挥去。
这一拳力气大得惊人,速度又,秦理抬起左臂架了一下,却毫无用途,何棠大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秦理她身边连人带轮椅地倒了下去。
秦理腰部有束带束缚,这时候也无法挣脱,他双腿扭曲着被压轮椅下,右臂也被折压身下,左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头。
他头部剧痛,四肢发麻,一时间眼前发黑,耳边一片寂静,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气冲上了脑门,腹中阵阵恶心。